喜爱音乐的网友发现,在中国互联网播放平台上,以AI歌手面目出现的内容越来越多。这些虚拟的歌手模仿真人歌手,用以假乱真的音色和唱腔翻唱明星的歌曲,赢得了很多粉丝,也获得了不菲的利润。
这种现象引发了一个问题,真人歌手会不会被淘汰?
乐观的意见认为,目前担忧为时尚早。单从歌唱领域本身看,AI歌手的翻唱其实只是音乐合成技术的又一次新尝试。21世纪以来,借助音乐合成技术创作和翻唱歌曲早已十分流行,在电脑上用音乐软体制作的“虚拟歌手”也早就存在。它们也会翻唱经典作品。但这些年过去了,也没见它们抢走了真人歌手的饭碗。之所以这样,是因为音乐创作中,表演者个人的创造性表达是无法完全模仿的。AI歌手可以模仿音色,但真人歌手每一次都不同,都有独一无二的个性化情感。这是AI歌手无法完全替代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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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,也有不乐观的观点。这种观点认为,AI歌手与之前的虚拟歌手不同。之前的虚拟歌手并不专门模拟某个歌手,而是一般性地虚拟人声演唱。而AI歌手却是瞄准某个歌手,专攻其特色,务求以假乱真。这对真人歌手很不利,完全有可能达到取而代之的地步。
事实上,许多一夜爆红的AI歌手,就是之前的虚拟歌手在人工智慧“音色转换”技术的加持下,取得成功的。从技术上说,这要先对目标歌星的声音数据进行大规模的收集,尽量齐全地收集真人歌手的各种素材,品质越高数量越多越好。随后,还要进行“去呼吸声”等细节处理,以便取得一个仿真模型。在此基础上,通过这个模型不断进行推理,最终实现声音替换,做到音色与歌手本人的原声高度相似。以目前的AI技术,这个过程完全没有难度。难的只是操作人员足够的耐心和细心,以及对音乐的理解。所以,预测AI歌手很快就会代替真人歌手,的确不是空穴来风。
不过,真正有可能阻止AI歌手取代真人歌手的因素,可能来自法律方面。因为,AI歌手的出现,或会触犯法律,如版权法和其他法律。
根据中国的《著作权法》,使用他人录制成型的音乐作品,再去制作录音制品,无须经过著作权人许可,但要支付报酬。著作权人声明不许使用的则不得使用。
根据这一条,AI歌手算不算侵犯著作权?法律界对此是有争议的。一种意见认为,如果AI歌手仅仅是模仿真人歌手的音色或者唱腔,并不违反著作权法。但有意见认为,不违反著作权法不等于不违法,因为它可能违反《商标法》。在《商标法》中,声音是可以作为商标来接受保护的。不过,有人指出,按照《商标法》规定,声音如果没有注册成商标,不受《商标法》保护。
也有律师认为,可以用民法典中的肖像权保护条文,制约AI歌手。因为声音和肖像一样,都是有人身属性的。仿冒、伪造或利用他人的声音,可能会给声音主体带来人身权益和财产权益的损害。
不过,尽管有这麽多法律意见认为AI歌手涉及侵权,但在现实中,迄今还没有一宗实际案例进入司法实践,所以,AI歌手到底侵权不侵权,还不能说已经有了定论。
有定论的是,随著科技的进步,AI技术已经越来越深入地走进了人们的生活。从ChatGPT的横空出世,到无人驾驶汽车上市,到AI绘画、AI歌手的走红,使中国人的生活早晚都会发生颠覆性的变化。这种变化既会带给人们方便,也会颠覆以往的道德与法律观念。如何处之,人们寄厚望于当局的及早应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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